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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g 08艾达的布鲁斯
观音记 |  | Shouts (2)
 
				【人物】Ida
【地点】Schubas Tavern@Chicago
我对芝加哥的理解是肤浅的。它是一个喧闹的火车站和它二楼的麦当劳。是一所大学里有沙发和落地窗的休息大厅。是悬在空中的简陋的地铁站,地铁穿越黑夜时窗外老旧的楼房和温暖的灯光。是地铁站和酒吧之间的那段路程,街边的露天餐馆和香烟啤酒。我总是背着书包穿行在这些时间和空间的片段里,它们是我最熟悉的角落。
城市在地铁红线的周围是那样地脉络清晰,陈旧的街区里布满了餐馆和酒吧。坐到贝尔蒙特站,向西走过五六个街区就是永远爆满的Schubas Tavern,今天的表演者是Ida。Schubas 和所有以演出闻名的酒吧一样隔成两个区,外面是酒吧,里面隔着门是音乐厅。
今天来的观众不少,但 Ida 只有三个人,没带贝斯没带鼓手,几乎全是原声乐器的演出。提琴,吉他,一架风琴,两件小的打击乐器和一支班卓琴。提琴手是韩裔,长得像我高中时的历史老师。以前看Mark Kozelek或者Damon & Naomi,印象是没有鼓手的演出会沉闷些,但Ida这次却令我很意外,在浅浅的原声吉他里他们的演出比录音室版本还精彩。Dan Littleton和Keith Mitchell的和声编写得非常美,背景里是嗡嗡作响的风琴或者提琴,微风从门外吹来,这可是天阶夜色凉如水的情调呢。
Dan 看上去情绪很好,不时停下来调音,边调音边跟大家开玩笑,说他和 Keith 常在农场排练,可惜农场的猪非常不喜欢他们的音乐,估计是音老调不准的缘故。他和 Keith翻唱了一些民谣,一些自己的新歌,当然还有他们比较出名些的老歌,比如late blues,比如返场时的maybelle。late blues在只有一把吉他一把提琴时还是那样动人,失去贝斯和鼓的二重唱带来了更多的安静气息。而 maybelle依旧是两把吉他流畅动人的分解和弦:看着我,我仍在你身边,我们的交谈无需言语,你知道我仍爱你。
老套的歌词,不是吗?这也是个老套的夜晚,音乐和啤酒,台上安静的灯光,溜进来的微风,笑声和掌声。In the night the city’s quiet/ From the rooftop we can see the moon rise high above the clouds/ Just enough light to see our faces give expression/ to the words we thought but didn’t speak。这就是我的 late blues,在艾达的布鲁斯里我远离了伤心和不满,我忘记了我一团糟的生活和学业。现在我正闭着眼睛微笑。
离开的时候已经两点了。两点以后的城市属于每个步行者。城市没有想象的那么安静,酒吧和迪厅里仍然不断冒出啤酒和香烟的气味,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在街上高声笑闹。地铁站外坐着一个英俊的乞丐,说先生给些零钱吧。我笑着找出硬币,和他道晚安。坐在地铁上,黑夜的灯火和喧嚣在脚下。明早去看日出吧,在密歇根湖畔的狂风里整个城市将缓缓苏醒,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。

 继续往下听,演出的曲目多来自múm 九月份发行的新唱片,现场使用的乐器之多令人目不暇接。乐手不断地俯身换琴,口琴换到提琴,吉他变成班卓,不同长短的笛子,加上其他怪模怪样的拨弦乐器。大多是明亮的音色,不光是舞台左边昂首挺胸的小号手,还有频频出现的口风琴,甚至在这双倍的明亮之上,有人还要吹一段玩具笛。等到音色近乎尖利,身后隆隆鼓声若响,鼓手的手法很有趣,正,反,正,反,台上瞬间就热闹起来。至于歌名叫什么是不是新唱片不会有人在意,能表达和该表达的都在音乐里,音乐响起我们倾听,音乐落下我们喝彩,自然的交流方式已无需语言。
继续往下听,演出的曲目多来自múm 九月份发行的新唱片,现场使用的乐器之多令人目不暇接。乐手不断地俯身换琴,口琴换到提琴,吉他变成班卓,不同长短的笛子,加上其他怪模怪样的拨弦乐器。大多是明亮的音色,不光是舞台左边昂首挺胸的小号手,还有频频出现的口风琴,甚至在这双倍的明亮之上,有人还要吹一段玩具笛。等到音色近乎尖利,身后隆隆鼓声若响,鼓手的手法很有趣,正,反,正,反,台上瞬间就热闹起来。至于歌名叫什么是不是新唱片不会有人在意,能表达和该表达的都在音乐里,音乐响起我们倾听,音乐落下我们喝彩,自然的交流方式已无需语言。 时间差不多了,múm 几个人拉着手深深一鞠躬,便嘻嘻哈哈地从台上溜走。大家连忙鼓掌要求谢幕。而手还没拍疼,他们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又跑上台去。全场笑呵呵看他们在台上交头接耳,有人大喊绿草通道!绿草通道!五年前世界各地的人们记住了 múm的《绿草通道》和音乐录影带里那群灯塔边飞翔的鸟。我们都希望谢幕曲里来点小回忆。台上的人没说话,提琴和口风琴互相呼应着交织出一片清澈的声响。虽然不是想要的旧曲,但也没问题。就在乐曲循序渐进时,苹果机那端突然传出生猛的techno。全场在这突如其来的techno和口风琴的拉锯战里兴奋起来,直到techno 节奏渐渐消失,若隐若现的风琴声里,一个音乐盒兀自叮咚作响。在这屏息凝神的时刻我仿佛能看到音符在空气中敏锐地颤动。当然还有台上两个小姑娘嘴角边狡黠的笑意。最后大家开心地使劲鼓掌,谁都忘了之前心里念念叨叨的《绿草通道》。
时间差不多了,múm 几个人拉着手深深一鞠躬,便嘻嘻哈哈地从台上溜走。大家连忙鼓掌要求谢幕。而手还没拍疼,他们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又跑上台去。全场笑呵呵看他们在台上交头接耳,有人大喊绿草通道!绿草通道!五年前世界各地的人们记住了 múm的《绿草通道》和音乐录影带里那群灯塔边飞翔的鸟。我们都希望谢幕曲里来点小回忆。台上的人没说话,提琴和口风琴互相呼应着交织出一片清澈的声响。虽然不是想要的旧曲,但也没问题。就在乐曲循序渐进时,苹果机那端突然传出生猛的techno。全场在这突如其来的techno和口风琴的拉锯战里兴奋起来,直到techno 节奏渐渐消失,若隐若现的风琴声里,一个音乐盒兀自叮咚作响。在这屏息凝神的时刻我仿佛能看到音符在空气中敏锐地颤动。当然还有台上两个小姑娘嘴角边狡黠的笑意。最后大家开心地使劲鼓掌,谁都忘了之前心里念念叨叨的《绿草通道》。